2003年非典之后,我和我先生相识在三院。当时我是一名新入职护士去轮转的新科室报道,怯生生地按下门铃,开门的就是朱晓杰。当时,他是一名重症监护室的医生,我是一名外科的护士。
婚后,朋友曾开起玩笑说,你们俩整个单人床就行了,因为两个人都在临床转夜班,最忙碌的时候,他进家门,我出家门,虽然住在同一屋檐下,却两三天见不上面。其实,很多从事其他行业的夫妻也有这样的日子,都不容易。
面对国家重大疫情,重大灾难的时候,重症医学专业总是冲在前面挑大梁,医院里的人都知道,在ICU工作,不仅是考验体力,更拷问心灵。
一年365天,每天早晨雷打不动的查房,自从医院开通掌上医疗软件,无时无刻地抱着手机查看科室病人情况,出现异常及时赶往医院,这些,都成了我们家的日常…
今年的除夕,我在医院值夜班,他在家带孩子休息。这是个特殊的春节,我们却同往常一样,不能一起在家团聚。可整晚他除了把孩子安顿好,还时刻被武汉疫情牵动着心,一条条信息发给我,全都是关于武汉的疫情,在除夕之夜,我明白,他想去前线,他放不下前线的一切.....
在疫情发生之后,在院党委的号召下,我们每个支部党员都积极报名到一线去,我们俩作为党员都报名了去发热门诊值班,我在家和他商量:“如果排班在同一天,你去还是我去?”他说,“当然是我去!疫情来临之时,我肯定第一个就要站到前面去,作为一个ICU医生,直面疫情,责无旁贷!”我说,“你比我作用大,那你去,加油!”
大年初二,当院党委号召报名去武汉一线抗击疫情时,我院各个支部党员和医护人员纷纷报名,按下了红色的生死印,大家都做好出征的准备。当天下午就收到他的微信说,他要去前线了,第一个反应就是去多久,能不能回来,孩子怎么办?而他,又继续在科里治疗他的病人,面对我的追问和担心,再也没有回复我......
晚饭后,他早早收拾好了行李箱,我以为会和我聊几句或抱抱年幼的孩子,可是他把自己关进了书房在处理和转托他的病人……这一刻的感觉难以言喻。
夜里,我一遍又一遍的在刷群刷微博,希望得到武汉那边疫情得到控制的好消息,而随着信息更新,我那颗心一遍又一遍被揪起来。一直到临行的当天,他才告诉年迈的父母,午饭时间很短,匆匆聊了些许,孩子举起酒杯说为爸爸饯行,眼神中透满着不舍,突然,接到信息说半小时后出发,匆忙中,饭都没吃完就要回去拿行李,年迈的父母立刻追出去,婆婆甚至连鞋都没有穿好,紧紧跟上交代着已经重复了很多遍的话......
当年非典时,我大学毕业,留存的记忆只有新闻报道中的白大褂,空气中挥之不去的消毒水,白石灰,看着飙升的感染数字心中的慌乱,小汤山英雄们脸上的胜利的笑容……好像,就在触手可及的昨天。
如今,我成了这些英雄们的同行者,他们的衣食住行与我都相关——我的爱人、朋友、同学都即将要或者已经站在了病毒的面前,我无法视而不见。 而我深知我现在的使命,在医院党组织的领导下,安心在岗完成本职工作,积极投身到我院抗击疫情的第一线,做好个人防护,在家照顾好4位年迈的父母,年幼的儿子,让他安心地在前线抗击疫情。 甘露